谁能在天使的序列中听到我。

“这是你的战争!”

年终写手总结。

2017年对于我来讲是极其重要的一年。我十七岁,是一艘飘忽不定的忒修斯之船,每天都在强迫自己改变。此刻,生活的的确确是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,是自己成为自己的征途。从深渊里爬出来,带着史前的蛋壳与黏液,去把门推开,把路走尽,去听,去看,去学,去解释自己,发挥自己,真正活成自己。
还有,永远记住——
要不停歌唱,要永远爱。



《G弦与大洋之夜》
由西洋油彩重笔泼出的大和抚子在朝您微笑。

 

这艘游轮,在浩瀚的太平洋与深蓝夜空之间灯火通明着,如今,它已经不是在驶向加利福尼亚的航道上,而是近乎疯狂地向着天堂与地狱之间,二律背反的罅隙驶去。
世界向着极致欢愉的一段倾倒着,鞠莉将手中盛满Singapore Sling的酒杯高高举起,耀眼金发的映衬下,她洋溢着笑容的面庞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“各位,大洋的夜晚也要shining♪”
欢呼声中,无数只五颜六色的高脚杯被肤色各异的手举起。小提琴手的琴弓陡然一转,另一首激昂快速的舞曲切进来,黛雅的红鞋优雅地点地,给周围的男人们短暂地送了一个冰冷冷的眉眼。



《比喻人生》
我即是意义本身。

 

天开始下雨,我边擦着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,内心难过得好像从天空摔下来,碎成了一千片。世界终结般的头疼——不是嘭的一响,而是嘘的一声,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体内逃逸了。我发誓,这不是一个神经质女人的无病呻吟。实际上,在您阅读那段引言时,我就已经知道,或者说,我在诞生的最初便已全然知晓:我其实是一篇小说中的人物。这几千个密集而逼仄如林的字便是我生命所有的长度。

 



《错位Dystopia
冥冥之中,神明在看着,看我们极其可悲可笑又微不足道的人生。

 

我动弹不得,脸埋在凌乱的床单间,觉得天幕都陷落,太阳与我咫尺之隔,炽热得将要令我湮灭于其中。
我怎么会知道那个人的故事还没有在此完结。

他的确就是那种人——你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,然后就被惊心动魄地攥住,是那样不动声色却又尖锐锋利的好看。
他的手在电子琴的琴键上方荡过去,几个音节像麻雀似地蹦跳出来。他直起身,走到那小型舞台的边缘,右手一揽让麦克风像个跳舞的女孩一般斜倒进他的怀里。
他口唇微启的样子让人联想到亲吻。



《劳苦半生》
可这一次,他不愿就这么放弃了。

 

诸君所处之世,虽早已立了民主共和的招牌,到底却和旧年日无二。装模作样地剪了辫子,长衫也弃之不穿,相互称起“先生”来,可骨子里还是那猥琐落魄模样,伛偻着身子向有权有势地低了头,背地里满脸红光地三两成群,舌头嚼些有的没的,灿出一朵乱世糜烂的花。



《穷亲戚》
一个坐拥着回忆的财宝山的,什么也不缺却又一无所有的,再也没有人疼爱的孩子。

又只剩我一个了。
我露出一个笑容,一个仅被嘴角礼节性表达,却不被眉眼所接受的单薄的笑容。穷亲戚们去了——满载而归,衣服口袋都塞得鼓鼓囊囊。他们可真是发财了,捡了大便宜了。而我呢……我现在也很好,好得很。
我很开心了,真的。
没有想哭。
……我一点都没有想哭。

 



《归来》
等待它循着轨道回溯,像一种归来。

日光照进来,金灿灿的一段暖光,易鸠站在光里,不着一缕地站在光芒之中。
毕落躺在沙发上,不想动,只是目光望着易鸠,无法挪开。像是一个躺倒的“∞”,眼下的一切都将持续下去,无论是最好的,还是最坏的,都运行在正午金色的阳光中,继续走下去。
待历史轮回的时候,曾经历过的一切都循着轨道回溯,似曾相识地成为当初的模样。无论是阒暗的,还是光明的。



《致缪斯》
我把这拙劣的文字献给他,致我的缪斯。
我亲爱的缪斯。

但那一刻,语言的巴别塔在我体内轰然倒塌。词语与句子支离破碎,如同战栗的枯叶,被卷入废墟上空的飓风中,尖叫呼啸着,浩浩荡荡地消失在缪斯离开的那个时空的空洞里。
我仍站在原地,奶油还粘在我手上。我试图令自己相信自己没有错过什么,但确确实实只记下了思维的逃逸。
我试图将思维记下,但记下的只是思维的逃逸。



《韶华盛极》
人近不惑之年,些须是得有点远虑,也总躲不开近忧。只是,到底没有了后来

 

手收回去后他很缓慢地眨了眨眼,睫毛抬起又落下的样子像是什么“啪”地一声绽放了。杀气腾腾、血意盎然地绽放了。月光之下,他头顶那个仍旧线条柔软的发旋,总令人感觉正在期待着谁的唇瓣的亲吻。
我又想起那四个字——韶华胜极,我眼前的少年,正在青春年华中,朝着我不可控的方向,恣意地疯长。



☆《旧梦松楸》
我对你动了心了,吴邪。

 

他明白了这个少年所谓的动心是什么意思。他看他的眼睛,笔直无比、毫不躲闪地看进去,像是坠入一个深渊。黎簇勾起嘴角,那个笑容同样很深:
“吴老板,不好意思了,您接下来得忍着点。”

行,我罪大恶极,自私无比,不择手段,毫无良心。眼下就暂且让你倒打一耙,咱们一起同归于尽,遍体鳞伤地成为彼此的坟冢,颜面尽失又紧握着所谓的信念,永远死在里面。
吴邪说,好。


 

《未来式迷航》
这座城本身就是个怪物。秩序这种狗屁东西它压根没有,这儿的唯一的指导思想是社会达尔文法则。

 
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了,你不懂,你这个年纪难理解的东西有很多,事情不都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。”吴邪老气横秋地把烟钦灭了,“你有没有学过帕累托效应?这个社会的有效资源总是流向最顶层的20%人口,也就是说,总有许多人被一切优惠隔绝。他们为了活,总得做些道义上不允许的事情。可你不能阻止他们,你去消除这些所谓的罪恶与不平等,只会导致更加偏颇扭曲的漏洞。一个完美的社会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,而我只能纵容一些小恶,来防止更大的恶的出现。”
他忽然露出极端痛苦的表情。
“这才是现实,小子。”



《致》
我的身体里有一个倾斜的平原。

 

它是美好的,我不忍心不去讲它。我真希望能一直讲它,也希望一直拥有它。如果真理存在,那么它其中一定包含着爱,不然它就不是属于人类的真理,它只能是一种所罗门王的智慧,与尘寰无关的空中楼阁,没有人能从其中捞得半分好处。人类生活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,将宇宙尘埃之一的太阳作为生命之光,那它就一定是人性的,人所能企及的,人所需要的,人所乐于谈论的。它不是神的,它是我们每个人的。我们拥有它,不是为了完成多么高尚伟大的事业,而是为了活着。
我已经足够了。



☆《Kiss me now!》
你是自由的。

 

“晏秋,你过来。”他冲着他勾勾手指。他迟疑了片刻,最终还是走到他身边,俯下身去。
南安用鼻尖亲昵地摩挲着他的,感受到对方的睫毛扫过自己的前额,于是又轻轻吻了他的眼睛。

“好了,现在你可以吻我了。”
他宣布道。
“……我的神明。”

 



《宿命论》
帕洛斯咬下最后一个音时,他感觉自己刚刚躬身拥抱了命运。

 

而最为特别的地方则是那个人的眼睛。他的瞳色很淡,但却极亮,帕洛斯甚至觉得将它们比作探照灯也不为过。每个擅长说谎与伪装的人都讨厌明亮的眼睛,也讨厌暴露在这样令人无处藏身的目光下。但帕洛斯对上那双眼睛时,所感受到的绝不是单纯的抵触。他仿佛被攥住了,那双眼睛无声的质问带给他莫名的恐惧感。从那里分明可以看见光,但一瞬间,帕洛斯感到他好似在凝视一个黑洞,一个深渊。



《不了情》
哪儿能呢。他说,我觉着自己也病得不轻。

 

那年雨村罕见地迎来了降雪。轻而薄的一层,待夜色淡了,便很快化成了水,湿汪汪的满地。
连雪都积不起来。黎簇在半梦半醒间很不屑地嘲笑了南方的气候,伏在吴邪的颈窝间又睡了过去。
那晚有很长很长的梦,人影幢幢,他只记得有一个人,至始至终站在他身边。后来那人说,唱首歌吧。黎簇就唱给他听。

曲为旧时曲,情是不了情。

阳光又落满了小小的房间。

 



以上。

标题来自2011年江苏高考大阅读。没有人可以避免这场战争,没有人可以全然脱身。只有向未来宣战,向自己宣战,向所有人宣战。

今年尝试着写了点同人。非常喜欢黎簇和吴邪,非常非常喜欢,希望新的一年能有更多人喜欢他们。

原创,我觉得《错位》很不错。刚才整理的时候,我滑动页面,忽然被自己的描写惊到,因为我全然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。我被黎簇一个眼神苏到,又被梁与歌一个语气苏到,我真是太容易满足了8!今年最喜欢的原创CP无疑是梁与歌和黎江。黎江有很好看的眼睛,可惜是第一人称文,没法儿让他大肆赞美一下自己。他们俩的小性子超可爱的!!

仲夏夜之书系列的短篇练习对我来说是很新的创作模式,其中的穷、魔、归、枯四篇我很喜欢。

七月有一个叫《劳苦半生》的小段子,可以说是我今年最满意的一个原耽短篇,但是居然没有人看,委屈!第一次写民国背景,感觉还是很好的。

《G弦》是一月写的小段子,脑洞背景要是展开来还蛮大的。它很浮华很luxury,和目前的文风又是不一样的了,但是写漂亮的小姐姐很开心!!

《比喻人生》《致缪斯》《孤岛浪漫》应该是“修辞的荒年”三部曲,同一个量级的炫技用短篇,但是真正写完的只有《致缪斯》。剩下的,希望以后有机会完成吧。

这样把一些文章摆在一起看,很明显能看出我的固定的路子和喜欢的措辞和意象,我好枯瘠噢!……好枯瘠噢!(够啦)



哎这个博以前(2013-2016)都只是写写人类赞歌和日记的。今年算是像样的写了点东西,年总结很丰富,还有好几篇喜欢的都没有放进去。多了许多Follower,很多都是为了看簇邪而FO的,所以我还是喜欢你们不要喜欢我,去喜欢他们。我还是想写自己的东西,写他们是为了我的心。

长进肯定是有的,但驻足不前的地方也很多,谢谢各位真真假假的喜欢,我还会继续为了成为自己而写下去。


2018,请继续走下去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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